第 3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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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十七班班主任和邱鴻儒站在一起，看上去相當局促。商凝將手中所謂的情書“交給”老邱，自己進班了。
任意和李壯也回班了，留孫陽一個人面對二位老師。
半個小時之後，老邱回到一班，坐在講臺前，“打擾一下，各位同學——”
一班的同學將目光從課本上挪開，齊刷刷擡頭看向老邱。老邱要說什麽，他們心中有點數。
邱鴻儒自顧自感嘆一聲，“我到這裏的時間很短，也就兩年不到的時間，遇到的新鮮事還真是不少。”
“第一，以後別的班的學生來找我們的人，直接趕走。要麽你就自己出去見他，不要勞煩自己班的人。”
“我們班小姑娘多，你們小姑娘是不是都不好意思拒絕別人？”
臺下有點頭的，也有搖頭的。
“好了。”老邱雙手一拍，“第二，遇到麻煩事，找老師。不一定要找我，只要是我們班的老師，你們都可以找，不要害怕。”
“在學校，老師會替你們解決問題的。”
“凡事講究效率。”
“謝謝老師！”臺下的任意率先捧場，其他人緊隨其後。
老邱臉上的褶子笑得堆在一起，“好好好，我還要說第三件事。”
“第三，這次考試，跑考場。”
邱鴻儒這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。
“啊？？！！！”
“什麽玩意？？！！！”
…………
晚自習結束，任意看著貼在門口的名單崩潰大喊：“我一個學地政的，為什麽要跑到二十班考試？？！！瘋啦，學校！”
付祈蓁按著她的肩膀安慰道：“沒事，我們班有一大半的人陪著你，沒事的。”
“這重要嗎這重要嗎？重要的是我要爬到五樓！！這這這，你、我......”任意被氣得語無倫次，手指飛快地比劃著。
“好啦，事已至此，今晚好好休息吧。”柳念揉了揉任意的肩膀，挽過一旁的商凝，“我和商凝先回宿舍了。”
“嗯，明天見。”
下午考數學，秦舒坐在班裏張望，不出意外，商凝應該坐在她旁邊。
果然！
任意拉著商凝進來，問：“商凝，你是幾號？”
“十二號。”商凝答道。
商凝站在走道中間，目光望向對面的高三教學樓，擋住了秦舒的去路。
任意坐在座位上看著兩人傻站著，心想：“鬧別扭了？還沒和好？”
秦舒：“讓一下。”
商凝聞言側了一下身子，秦舒從她身邊擦肩而過，沈悶的心跳聲讓秦舒的視線從商凝臉上移開。
商凝面向窗口，風吹進教室，煩躁撲面而來。
這個考場裏幾乎全是理科班的學生，文科班的寥寥無幾，任意想找個人說話都難。
“你去哪？”任意在座位上喊著。
商凝：“洗臉。”
考試半個小時，監考老師坐不住了，提醒商凝別光看，動筆寫。商凝一副懶散模樣，有氣無力地拿起筆：“知道了。”
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，秦舒瞅了一眼商凝的答題卡。二人的進度差不多，都寫到最後一大題了。只不過秦舒還在死磕最後一小問，第二張草稿紙都快打滿了。商凝最後一大題連第一小問都沒寫，甚至不在草稿紙上演算，就一直盯著試卷看。
距考試結束還剩最後三分鐘時，秦舒再次瞟了一眼商凝，商凝正好將答題卡翻面——被寫得滿滿當當。
她在腦子裏寫了一遍？秦舒心裏詫異。
答題卡一收，商凝迅速從考場離開，在秦舒身旁掀起一陣風。
任意在後面追著，“商凝你跑那麽快幹嘛！！！等等我！！”
數學考完，有迫不及待去吃飯的；有拿下一門考試的覆習資料；也有瘋狂罵試卷的。
總之很吵鬧。
秦舒聽著這些聲音，肩膀默默地下垂，頭也不自覺地低了下去。
“回來了。”秦娟從廚房出來，秦舒“嗯”了一聲進進了臥室。
秦娟心裏狐疑，走到秦舒房前敲了敲門。
“進——”
秦娟小心翼翼地走進房，摸著秦舒的腦袋，“最近怎麽了，情緒這麽低落？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。”
秦舒身子一轉，道：“沒什麽壓力。”
秦娟溫柔地說：“可你最近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呀。”
“有嘛？”秦舒反問。
“是不是在學校呆著太悶了？明天考完試媽帶你去散散心，晚自習再回學校，好不好？”
秦舒不理她，她又道：“心情不好的時候千萬不要一個人悶著，出去走走，大自然對人類的治愈能力是不可估量的。”
秦舒起身推著秦娟離開，“媽，我沒事。”
“行行行，我不打擾你了。我待會就和你們班班主任說一聲。”秦娟轉頭說。
“媽，你去休息吧——”
“知道了。”
秦娟站在門外，心想：“小丫頭還真是長大了，都有心事了。”
黎絳回到寢室，看到商凝拿著毛毯鋪在被子上，問：“你很冷嗎？”說著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些。
商凝像是沒聽到一般，散了頭發準備睡了。
“商凝！”黎絳喊了一聲。
商凝轉身拿下耳塞，問：“你喊我？”
黎絳：“……沒什麽，你、耳塞質量挺好的。”
“你準備睡了？”千韻翊問，言外之意就是：“你今晚不學了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商凝說著戴上眼罩，“該學的早就學過了。”
剩下三人面面相覷，黎絳：“這倒是。”
第二天，雲尤靜趁快考試時才來。她將書包隨手一放，出門時商凝的黃色小包就在右側。雲尤靜將自己的書包放在商凝的小包上面，用手狠狠地壓了壓。黃色小包的拉鏈沒拉好，裏面的藥都被擠了出來，雲尤靜撿起來看了一眼，估計是胃藥，看著還挺貴的。
雲尤靜原本想將藥直接扔進垃圾桶，轉念想起了什麽。她打開藥盒一看：看來最近吃了幾次。
空教室連走路都困難，各種書挨在腿邊。雲尤靜拿出藥板，將藥盒放在商凝書的旁邊，然後舒展身體，藥板在空中劃了一道漂亮的拋物線，不知道丟哪了。
自己慢慢找吧。
雲尤靜坐在一班第一個座位，單手托腮發著呆。秦舒坐在中間，二號座位從她進來開始就是空的。
考試鈴聲響起，商凝才姍姍來遲。
“報告。老師，不好意思，我遲到了。”商凝平靜道。
監考老師雖然沒教過商凝，但對商凝也有所耳聞，連忙招呼：“快進來！下次別這麽晚了。”
商凝：“謝謝老師。”
雲尤靜接過卷子向後傳，特意瞟了一眼商凝，心中嘀咕：“和平時差不多麽。”
雲尤靜檢查完試卷發現整場考試還剩三十多分鐘，要不是學校不允許提前交卷，雲尤靜早不知道跑哪去了。她想剛趴在桌子上睡覺，就被巡考的狼王揪了起來。
雲尤靜百無聊賴，觀察考場裏的學生，從最後一位考生開始，知道目光落在了秦舒身上。
秦舒。
長得好，成績好，家境好。這種人向來是雲尤靜的交友目標。只不過自從她有了秦舒的聯系方式後，發現根本聊不下去。
不是說她人緣很好嗎？那應該挺會聊天的啊。
雲尤靜對秦舒的第一印象還是在軍訓期間，孫陽拉著她和眾人說笑。人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，明明秦舒也在，卻沒有起哄。
孫陽向別人炫耀，雲尤靜十一歲那年不小心掉進河裏，是他救的。
其實孫陽心知肚明，是雲尤靜命大，自己爬上岸撿回一條命。
雲尤靜一開始還解釋，還否認 。但她哥哥卻說：“小女孩，都不好意思嘛。”
可這條命明明是她自己撿回來的。
說得時間久了，所有人都信了。
雲尤靜不解釋了，沒人信的。還會說，她是女孩，是害羞不承認。
所有人幾乎都忘了，雲尤靜是會游泳的。
秦舒坐在草坪上喝水，不知道在看誰。直到旁人搗了她一下，她才回過神。
那人說：“這兩人好般配，孫陽還救了雲尤靜，像小說一樣。你覺得呢？”
一陣風吹過，秦舒不耐煩地撥了撥發尾的頭發，“雲尤靜什麽都沒說，全是孫陽在說這事，你真信？”
“但雲尤靜也沒否定。”
秦舒起身，沒好氣：“動動嘴皮子的事也信，說不定是人家雲尤靜自己爬上岸的。”
孫陽被秦舒這話說得有些下不來臺，他向來是享受追捧的。
“說不定她是嫉妒雲尤靜呢。”
“就是。沒必要搭理這種人。”
……
孫陽雖然心裏不舒服，但嘴上還是很客氣：“秦舒說得也挺有道理的。你們別總把女生想得那麽心機。”
雲尤靜知道，孫陽又開始立人設了。
秦舒走出樹蔭，陽光穿過樹蔭縫隙投在她身上，迷彩服散發著夢幻般綠色。秦舒烈日下的背影顯得格外修長，中長發隨風飄動。
秦舒輕飄飄地扔下那句話就走了，雲尤靜坐在陰影裏，覺得如夢似幻。
監考老師過來敲了敲雲尤靜的桌子，“不要東張西望，寫完了好好檢查。”
“老師，我眼睛疼，活動一下眼睛。”雲尤靜道。
老師走後雲尤靜繼續進行自己的“奇思妙想”，她突然想到商凝。
秦舒和商凝之前關系不是很好嗎？二人最近怎麽淡了下來？
收卷後，雲尤靜身邊圍了一堆人，都是來問她答案和試卷難度的。雲尤靜嘴上說：“你們一個個問，嘰嘰喳喳的我什麽也聽不清。”
“聽力倒數第二題。”
“B。”
“閱讀理解第三十二題。”
“D。”
“雲尤靜，你覺得這次試卷難不難？”一旁的女生急得直跺腳。
雲尤靜：“我做什麽卷子感覺都差不多。”
聽到這話的眾人都垂頭喪氣，“完了完了，又要被批了。”
雲尤靜搭理眾人時，目光還留在商凝和秦舒身上。商凝從前門出去，秦舒從後門出去，二人毫無交流。
“雲尤靜，你下午還考試嗎？”
雲尤靜的思緒被打斷，“我回校不就是為了考試嗎。”
下午所有科目考完，秦舒邊上樓邊掛了電話手表。
“怎麽了？”宋頌問。
秦舒如實答道：“我媽見我心情不好，要帶我去散心。”
宋頌：“奶茶我要喝楊枝甘露，我要吃漢堡和薯條。”
秦舒：“……”
二人剛進班，看到不少人人圍在一起。
宋頌湊近，問：“這是怎麽了？”
一覽無餘後，宋頌轉頭對秦舒小聲說：“是商凝，她好像不太好。”
“關我什麽事。”秦舒將筆袋“哐”地一聲扔進桌洞，頭也不回地出去了。
柳念和任意剛商凝架起來，商凝又滑了下去。
任意的力氣在女生中算得上是很大了，平時公主抱根本不在話下。商凝應該暈了過去，任意現在連商凝都架不起來。
看著周圍看熱鬧的人，任意惹無可惹，“你大爺的，看夠了沒？！能不能過來幫個忙！！！”
“你都抱不起來，更何況我們。”一旁的低馬尾說著風涼話，她看向一旁的雲尤靜，可惜雲尤靜沒給她半點回應。
任意：“誰要你幫忙，滾！”
“切——活該。”低馬尾說完就走了，不給任意罵她的機會。
任意剛想對罵，卻又想到商凝，“商凝，你先別暈！”
商凝緊皺著眉，不知道有沒有聽見。
一旁的男生蠢蠢欲動，“要不我來吧。”
“你行嗎？”任意問。
“我行！！”男生說著便要上前，卻被身後的人拉開。
秦舒：“把她放到板凳上。”
任意和柳念按秦舒的話做，秦舒一把將商凝抱起。任意十分有眼力勁地將商凝的手搭在秦舒身上，“下樓時慢點，我去給你們拿假條，在靠近我們班的那個樓道口等我。”
任意剛拿著假條從班裏出來，秦舒剛好下樓。任意將假條夾在她指尖，“小心點，註意安全。”
秦舒抱著人就往大門口跑去，站在五樓的雲尤靜看著這一切，真心覺得很無聊。
看著這一切的不只她一人，任意收起自己d，感慨道：“哎呀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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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班班主任和邱鴻儒站在一起，看上去相當局促。商凝將手中所謂的情書“交給”老邱，自己進班了。
任意和李壯也回班了，留孫陽一個人面對二位老師。
半個小時之後，老邱回到一班，坐在講臺前，“打擾一下，各位同學——”
一班的同學將目光從課本上挪開，齊刷刷擡頭看向老邱。老邱要說什麽，他們心中有點數。
邱鴻儒自顧自感嘆一聲，“我到這裏的時間很短，也就兩年不到的時間，遇到的新鮮事還真是不少。”
“第一，以後別的班的學生來找我們的人，直接趕走。要麽你就自己出去見他，不要勞煩自己班的人。”
“我們班小姑娘多，你們小姑娘是不是都不好意思拒絕別人？”
臺下有點頭的，也有搖頭的。
“好了。”老邱雙手一拍，“第二，遇到麻煩事，找老師。不一定要找我，只要是我們班的老師，你們都可以找，不要害怕。”
“在學校，老師會替你們解決問題的。”
“凡事講究效率。”
“謝謝老師！”臺下的任意率先捧場，其他人緊隨其後。
老邱臉上的褶子笑得堆在一起，“好好好，我還要說第三件事。”
“第三，這次考試，跑考場。”
邱鴻儒這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。
“啊？？！！！”
“什麽玩意？？！！！”
…………
晚自習結束，任意看著貼在門口的名單崩潰大喊：“我一個學地政的，為什麽要跑到二十班考試？？！！瘋啦，學校！”
付祈蓁按著她的肩膀安慰道：“沒事，我們班有一大半的人陪著你，沒事的。”
“這重要嗎這重要嗎？重要的是我要爬到五樓！！這這這，你、我......”任意被氣得語無倫次，手指飛快地比劃著。
“好啦，事已至此，今晚好好休息吧。”柳念揉了揉任意的肩膀，挽過一旁的商凝，“我和商凝先回宿舍了。”
“嗯，明天見。”
下午考數學，秦舒坐在班裏張望，不出意外，商凝應該坐在她旁邊。
果然！
任意拉著商凝進來，問：“商凝，你是幾號？”
“十二號。”商凝答道。
商凝站在走道中間，目光望向對面的高三教學樓，擋住了秦舒的去路。
任意坐在座位上看著兩人傻站著，心想：“鬧別扭了？還沒和好？”
秦舒：“讓一下。”
商凝聞言側了一下身子，秦舒從她身邊擦肩而過，沈悶的心跳聲讓秦舒的視線從商凝臉上移開。
商凝面向窗口，風吹進教室，煩躁撲面而來。
這個考場裏幾乎全是理科班的學生，文科班的寥寥無幾，任意想找個人說話都難。
“你去哪？”任意在座位上喊著。
商凝：“洗臉。”
考試半個小時，監考老師坐不住了，提醒商凝別光看，動筆寫。商凝一副懶散模樣，有氣無力地拿起筆：“知道了。”
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，秦舒瞅了一眼商凝的答題卡。二人的進度差不多，都寫到最後一大題了。只不過秦舒還在死磕最後一小問，第二張草稿紙都快打滿了。商凝最後一大題連第一小問都沒寫，甚至不在草稿紙上演算，就一直盯著試卷看。
距考試結束還剩最後三分鐘時，秦舒再次瞟了一眼商凝，商凝正好將答題卡翻面——被寫得滿滿當當。
她在腦子裏寫了一遍？秦舒心裏詫異。
答題卡一收，商凝迅速從考場離開，在秦舒身旁掀起一陣風。
任意在後面追著，“商凝你跑那麽快幹嘛！！！等等我！！”
數學考完，有迫不及待去吃飯的；有拿下一門考試的覆習資料；也有瘋狂罵試卷的。
總之很吵鬧。
秦舒聽著這些聲音，肩膀默默地下垂，頭也不自覺地低了下去。
“回來了。”秦娟從廚房出來，秦舒“嗯”了一聲進進了臥室。
秦娟心裏狐疑，走到秦舒房前敲了敲門。
“進——”
秦娟小心翼翼地走進房，摸著秦舒的腦袋，“最近怎麽了，情緒這麽低落？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。”
秦舒身子一轉，道：“沒什麽壓力。”
秦娟溫柔地說：“可你最近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呀。”
“有嘛？”秦舒反問。
“是不是在學校呆著太悶了？明天考完試媽帶你去散散心，晚自習再回學校，好不好？”
秦舒不理她，她又道：“心情不好的時候千萬不要一個人悶著，出去走走，大自然對人類的治愈能力是不可估量的。”
秦舒起身推著秦娟離開，“媽，我沒事。”
“行行行，我不打擾你了。我待會就和你們班班主任說一聲。”秦娟轉頭說。
“媽，你去休息吧——”
“知道了。”
秦娟站在門外，心想：“小丫頭還真是長大了，都有心事了。”
黎絳回到寢室，看到商凝拿著毛毯鋪在被子上，問：“你很冷嗎？”說著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些。
商凝像是沒聽到一般，散了頭發準備睡了。
“商凝！”黎絳喊了一聲。
商凝轉身拿下耳塞，問：“你喊我？”
黎絳：“……沒什麽，你、耳塞質量挺好的。”
“你準備睡了？”千韻翊問，言外之意就是：“你今晚不學了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商凝說著戴上眼罩，“該學的早就學過了。”
剩下三人面面相覷，黎絳：“這倒是。”
第二天，雲尤靜趁快考試時才來。她將書包隨手一放，出門時商凝的黃色小包就在右側。雲尤靜將自己的書包放在商凝的小包上面，用手狠狠地壓了壓。黃色小包的拉鏈沒拉好，裏面的藥都被擠了出來，雲尤靜撿起來看了一眼，估計是胃藥，看著還挺貴的。
雲尤靜原本想將藥直接扔進垃圾桶，轉念想起了什麽。她打開藥盒一看：看來最近吃了幾次。
空教室連走路都困難，各種書挨在腿邊。雲尤靜拿出藥板，將藥盒放在商凝書的旁邊，然後舒展身體，藥板在空中劃了一道漂亮的拋物線，不知道丟哪了。
自己慢慢找吧。
雲尤靜坐在一班第一個座位，單手托腮發著呆。秦舒坐在中間，二號座位從她進來開始就是空的。
考試鈴聲響起，商凝才姍姍來遲。
“報告。老師，不好意思，我遲到了。”商凝平靜道。
監考老師雖然沒教過商凝，但對商凝也有所耳聞，連忙招呼：“快進來！下次別這麽晚了。”
商凝：“謝謝老師。”
雲尤靜接過卷子向後傳，特意瞟了一眼商凝，心中嘀咕：“和平時差不多麽。”
雲尤靜檢查完試卷發現整場考試還剩三十多分鐘，要不是學校不允許提前交卷，雲尤靜早不知道跑哪去了。她想剛趴在桌子上睡覺，就被巡考的狼王揪了起來。
雲尤靜百無聊賴，觀察考場裏的學生，從最後一位考生開始，知道目光落在了秦舒身上。
秦舒。
長得好，成績好，家境好。這種人向來是雲尤靜的交友目標。只不過自從她有了秦舒的聯系方式後，發現根本聊不下去。
不是說她人緣很好嗎？那應該挺會聊天的啊。
雲尤靜對秦舒的第一印象還是在軍訓期間，孫陽拉著她和眾人說笑。人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，明明秦舒也在，卻沒有起哄。
孫陽向別人炫耀，雲尤靜十一歲那年不小心掉進河裏，是他救的。
其實孫陽心知肚明，是雲尤靜命大，自己爬上岸撿回一條命。
雲尤靜一開始還解釋，還否認 。但她哥哥卻說：“小女孩，都不好意思嘛。”
可這條命明明是她自己撿回來的。
說得時間久了，所有人都信了。
雲尤靜不解釋了，沒人信的。還會說，她是女孩，是害羞不承認。
所有人幾乎都忘了，雲尤靜是會游泳的。
秦舒坐在草坪上喝水，不知道在看誰。直到旁人搗了她一下，她才回過神。
那人說：“這兩人好般配，孫陽還救了雲尤靜，像小說一樣。你覺得呢？”
一陣風吹過，秦舒不耐煩地撥了撥發尾的頭發，“雲尤靜什麽都沒說，全是孫陽在說這事，你真信？”
“但雲尤靜也沒否定。”
秦舒起身，沒好氣：“動動嘴皮子的事也信，說不定是人家雲尤靜自己爬上岸的。”
孫陽被秦舒這話說得有些下不來臺，他向來是享受追捧的。
“說不定她是嫉妒雲尤靜呢。”
“就是。沒必要搭理這種人。”
……
孫陽雖然心裏不舒服，但嘴上還是很客氣：“秦舒說得也挺有道理的。你們別總把女生想得那麽心機。”
雲尤靜知道，孫陽又開始立人設了。
秦舒走出樹蔭，陽光穿過樹蔭縫隙投在她身上，迷彩服散發著夢幻般綠色。秦舒烈日下的背影顯得格外修長，中長發隨風飄動。
秦舒輕飄飄地扔下那句話就走了，雲尤靜坐在陰影裏，覺得如夢似幻。
監考老師過來敲了敲雲尤靜的桌子，“不要東張西望，寫完了好好檢查。”
“老師，我眼睛疼，活動一下眼睛。”雲尤靜道。
老師走後雲尤靜繼續進行自己的“奇思妙想”，她突然想到商凝。
秦舒和商凝之前關系不是很好嗎？二人最近怎麽淡了下來？
收卷後，雲尤靜身邊圍了一堆人，都是來問她答案和試卷難度的。雲尤靜嘴上說：“你們一個個問，嘰嘰喳喳的我什麽也聽不清。”
“聽力倒數第二題。”
“B。”
“閱讀理解第三十二題。”
“D。”
“雲尤靜，你覺得這次試卷難不難？”一旁的女生急得直跺腳。
雲尤靜：“我做什麽卷子感覺都差不多。”
聽到這話的眾人都垂頭喪氣，“完了完了，又要被批了。”
雲尤靜搭理眾人時，目光還留在商凝和秦舒身上。商凝從前門出去，秦舒從後門出去，二人毫無交流。
“雲尤靜，你下午還考試嗎？”
雲尤靜的思緒被打斷，“我回校不就是為了考試嗎。”
下午所有科目考完，秦舒邊上樓邊掛了電話手表。
“怎麽了？”宋頌問。
秦舒如實答道：“我媽見我心情不好，要帶我去散心。”
宋頌：“奶茶我要喝楊枝甘露，我要吃漢堡和薯條。”
秦舒：“……”
二人剛進班，看到不少人人圍在一起。
宋頌湊近，問：“這是怎麽了？”
一覽無餘後，宋頌轉頭對秦舒小聲說：“是商凝，她好像不太好。”
“關我什麽事。”秦舒將筆袋“哐”地一聲扔進桌洞，頭也不回地出去了。
柳念和任意剛商凝架起來，商凝又滑了下去。
任意的力氣在女生中算得上是很大了，平時公主抱根本不在話下。商凝應該暈了過去，任意現在連商凝都架不起來。
看著周圍看熱鬧的人，任意惹無可惹，“你大爺的，看夠了沒？！能不能過來幫個忙！！！”
“你都抱不起來，更何況我們。”一旁的低馬尾說著風涼話，她看向一旁的雲尤靜，可惜雲尤靜沒給她半點回應。
任意：“誰要你幫忙，滾！”
“切——活該。”低馬尾說完就走了，不給任意罵她的機會。
任意剛想對罵，卻又想到商凝，“商凝，你先別暈！”
商凝緊皺著眉，不知道有沒有聽見。
一旁的男生蠢蠢欲動，“要不我來吧。”
“你行嗎？”任意問。
“我行！！”男生說著便要上前，卻被身後的人拉開。
秦舒：“把她放到板凳上。”
任意和柳念按秦舒的話做，秦舒一把將商凝抱起。任意十分有眼力勁地將商凝的手搭在秦舒身上，“下樓時慢點，我去給你們拿假條，在靠近我們班的那個樓道口等我。”
任意剛拿著假條從班裏出來，秦舒剛好下樓。任意將假條夾在她指尖，“小心點，註意安全。”
秦舒抱著人就往大門口跑去，站在五樓的雲尤靜看著這一切，真心覺得很無聊。
看著這一切的不只她一人，任意收起自己d，感慨道：“哎呀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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